韩一鸣摇了摇头:“我下不了手,我并不怕它。但我就是下不了手。”沈若复道:“嗯,我也下不了手。只是狂飙这样的獒王,怕是不死不休的,那,咱们如何是好?是它死,还是咱们死,真成了个问题了。我不愿意它死,可我也不想自己死在它的爪牙之下!”韩一鸣也默然,陆敬新道:“这倒不必去想,它若以咱们为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了,我想咱们都不会束手待死的。那时定然是一场死搏,这时说这些话,全无意义。如同我不会看着二位师弟面临生死关头而无动于衷一般,二位师弟也不会看着我死在眼前。”陆敬新这话说出来,韩一鸣不禁点了点头,却也叹了口气,真是那样的话,杀了狂飙后自己也会十分内疚的,可是即便是内疚,也是要杀的!
三人默默坐了一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婴儿响亮的哭声,陆敬新道:“好,罗姑转生了!”三人都跳起身来,围到床边去,一个小小女婴,正在那套旧衣之内,闭了眼睛大哭。陆敬新道:“沈师弟,快去舀水来喂她喝。喝过之后,她就会长大!”沈若复道:“那葫芦里……”陆敬新回头一看,伸手去葫芦中拿那块玉牌,他不伸进葫芦还好,手伸入葫芦之中,对着那玉牌一捞,那玉牌就不见了踪影!韩一鸣在旁边也大吃一惊,与他面面相觑。陆敬新到底是百多岁年纪,也不惊异,道:“小师弟,你抓一下试试。子时之前,我看沈师弟还能拿起来的。”
韩一鸣定了定神,伸手进葫芦之中去抓。手在葫芦之倒还不怎么,手一伸入葫芦之中去,手心手背都立时就感觉到凉风围绕着手掌打转。他明明是看准了那块玉牌所在,但手一挨近去,玉牌便没了踪影!愣了一愣,也缩回手来。沈若复道:“嗯,我来试试看,我子时前不见这样的虚空,是能抓起这块玉牌来的。不知此时……”他边说边动手,一句话没说完,已将那块玉牌捞了出来!玉牌一不见了,葫芦的内壁便显现出来了,还是一只寻常的葫芦!不过不止韩一鸣和陆敬新吃了一惊,连沈若复自己都吃了一惊。
不过沈若复一惊之后,将玉牌塞入怀内,抄起半边葫芦,走到水槽边去,仔细将那葫芦洗了洗,舀了半瓢水过来,喂罗姑喝水。他已不是头一回喂罗姑喝水,本身就是极聪明的人,此时更是驾轻就熟,转眼已将半瓢水喂罗姑喝了大半,看看她不喝了,将瓢内的水泼在水槽边地,转身回来将葫芦放在罗姑身边,自怀内把那块玉牌取出来,再向着葫芦之中放去。
葫芦之内又是一片空虚,玉牌浮在其中,碧光闪烁。三人忙了一阵,见女婴罗姑已闭了又眼,这才回过身来,一回过身来,就见狂飙不知何时,又站在门前。它的一双前足和半个身躯都进了门来,一双沉郁的眼睛向他们看着。
三人都对着狂飙呆了好一阵,陆敬新先回过神来,道:“小师弟,将你的宝剑收起来。”韩一鸣昨晚是将宝剑放膝的,后来放在身边地,这时听师兄吩咐,连忙弯腰将宝剑拾起来背在背。陆敬新先向一边让开,将沈若复拦在他身后。沈若复手无寸铁,要是狂飙真的为难他,他怕是难以招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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