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南门口的途中,韩烽注意到一具与周围曰本人不一样的尸体。
他穿的并不是黄棉衣,而是一件貂皮大衣,子弹从他的心脏穿过,貂皮大衣的左上方出现了一个弹孔,内部的貂毛被鲜血浸染成血红色。
金框的眼镜倒是幸运的避开了这场危机,完好无损的斜跨在他的鼻梁上,稍稍碰一下就会跌落在地上。
这是一个曰本青年,年龄似乎和韩烽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并没有像其他的曰本军人那样,留着令人作呕的卫生胡。
能够有如此装扮,似乎比起周围人来说高人一等。
当韩烽弯身把眼镜从他的鼻梁上摘下来的时候倒是也吓了一跳,这家伙竟是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
奶奶的,这狗日的小鬼子,死了还不忘侮辱自己一把。
韩烽在心底骂骂列列的,忍不住又踹了这鬼子一脚,脚尖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踢到了这鬼子怀里的什么东西。
韩烽蹲下身子,在鬼子的胸脯里摸了一阵,片刻,掏出来一张牛皮纸信封。
这倒是有意思了,这牛皮纸信封装在这曰本青年的右胸膛,他又是左侧躺着栽倒的,因此并没有被子弹射中,也没有被鲜血浸染,倒是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韩烽试着打开这信封,当纸张摊开的时候,最上面写着一行日语:
昭和十五年七月六日,满洲国旅行证明书存。
貌似是这小鬼子来满洲国旅行的证明书。
这家伙方才的确跟着那群人冲了过来,手上却没有拿任何武器,算是受了无妄之灾被打死的。
难不成真是一个抱着欣赏中国大好河山之心来旅游的小鬼子?
那死得倒真是有些冤枉了。
这牛皮信封不小,除了这张证明书之外,还有另外两样东西。
一个似乎是这小鬼子的健康证明,落款:寺内部队卫生部颁发。
从这两样东西上面,韩烽倒是得知这个死掉的戴着眼镜儿貌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青年鬼子,名叫近卫次郎,今年25岁,似乎是一年前才来到这满洲区的。
最后一样物件似乎是一封信,韩烽打开通读了一遍之后大致明白,这是这个死掉的近卫次郎的父亲,写给在满洲国吉林省军政部的军事顾问兼关东军旅团长伏木直川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漂洋过海去满洲国旅行的儿子不太放心,所以叮嘱自己的老友代为照顾。
可惜这老父亲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丧命在这里了。
韩烽对这死去的家伙没有任何同情,哪怕他很有可能真是一个手上没有沾染过任何中国人鲜血的旅行者。
可老子的国土正被你们侵略,你小子还敢来这儿来旅游观赏,不杀你杀谁?死了也是活该。
韩烽想了想,有备无患,他把书信和证明重新折叠,在牛皮信封中放好,就连那副金框眼镜也一同放在了自己的包裹里。
刚才韩烽倒是戴上眼镜儿试了试,这家伙可真是个大近视眼儿,两只眼睛的度数应该已经超过600度,属于那种高度近视,韩烽戴上眼镜片刻便感觉头晕目眩,连忙又把眼镜儿摘了下来。
“史二号。”
“到,团长,你叫俺。”
突击队新成员史小全第一时间出现在韩烽面前,这口吻语气,你别说,还真是和一营长史文才那个家伙有点儿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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