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惊变陡生。
突兀回刺的长剑,寒芒入眼,乍似一条灰白长蛇,森冷的吐着蛇信,张开大口,向着她狞笑的撕咬而来。
哪怕在薄雾中,江寒尽是耳目,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瞬息时间,灰白长剑便已至江寒胸前,剑锋所指竟不过寸余之距。
甚至江寒都能感觉到剑锋上传出的凌厉杀机,刺破了皮肤,几乎要直入心头,绞的万般血腥模糊,生机不存。
莫名的冷意,诡异的苦厄,竟是让江寒一瞬恍惚,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长剑迫近。
“咔,咔咔...”
只是这时,有阵阵浓郁的酒香,以及冰璃凝结的“嘎嘣”声陡然响起,犹如惊雷一般在江寒耳畔轰然炸响。
一瞬清明,却见自己已临危机当口。
“砰!”
大力侵袭,江寒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随后眼前发黑,脑海一片空白,便是直接倒飞了出去,摔落在薄雾之中。
“咔...”
随后,苦厄剑主收拢长剑,而后轻轻一抖,附着在剑锋上的冰璃瞬间崩碎,脆弱的仿佛一张白纸。
全然平静下来的苦厄剑主,周身灰白萦绕,似有若无,整个人似是化为了灰烟,充斥着浓浓的苦厄悲意。
其闭目转身,脸上无悲无喜,杵着长剑直面向了江寒所在的地方。
“万般皆苦厄,人力如何及?”
化身苦厄剑意本身的苦厄剑主,以情绪感知四周,影响身周弥漫着的无尽薄雾。
这些雾虽然碍眼,但将其化为自己的手脚,便是十分的有用,细微的变化在这里远比耳目来得有用。
与其耳目被薄雾影响,失了对周围环境的判断,倒不如将其直接舍去。
“轰!”
陡然,剑意张扬,苦厄冲天。
剑意下,苦厄剑主凌乱破烂的衣衫不断起伏,花白的头发也是散乱不休,周身弥漫着的丝缕灰烟,尽都开始汇聚起来,不断的绞杀着四周薄雾。
紧接着,其轻轻伸出一指,向着江寒所在的地方微微一点。
“悲化一剑。”
口中漠然一语,苦厄剑主周身灰烟凝聚,幻化一道遍体悲苦的长剑,直向着江寒无情刺去,磅礴的剑意,哀怨的苦悲,直将四周薄雾都驱散了开来,杀机惊人。
“唔...”
剑威笼罩,江寒直感觉遍体生寒,先前苦厄剑主的突兀反击,沉落在她胸口处的剑袭剧痛,还没有让她缓过神来。
哪怕是有醉癫狂的冰璃缓阻,减去了大多的沉力,但武宗后期毕竟是武宗后期,二者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一些。
更遑论四大剑主,几乎都是同境无敌的存在,叫她如何匹敌?
此刻,面对苦厄剑主的一剑,她几乎没有了多少战力,甚至连躲开,恐怕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踏嗒...”
这时,有人踏立前方。
剑意荡起的长衫,却无法搬动他的脚步,酒葫芦中,浓郁的酒香裹挟着青白的剑芒,垂指下方。
醉癫狂背后冰璃弥漫,使得流炎冰璃枝凝显,体内的威压愈加的磅礴。
随后,炎璃承渊挽剑花而而舞,剑光极快,却又极慢,仿佛过去了千百年,都还停留
在下一刻,从来没有划过丝毫。
同时,醉癫狂背后的江寒紧咬银牙,神情一狠,直接爆退开去,没入了薄雾之中,消失不见。
“一剑...挽千秋。”
蓦然间,醉癫狂神情一冷,奇异的剑花凝化青白长河,直扑灰烟凝剑。
浓浓薄雾弥漫,青白长河对其没有任何影响,却是让灰烟剑意,都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仿佛万物都徜徉在了青白的长河中,迷失万千岁月。
没有可怕的碰撞轰鸣,没有轻鸣的剑意纠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仿佛发生了许多尽都沉入了岁月,消失不见。
醉癫狂对面,苦厄剑主眼皮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明的眸子直视而去,似有些茫然,又似若有所悟,口中言语叹然而出:“这一剑,叫什么?”
“挽千秋。”
长衫荡起,隐有潇洒,又似是英雄垂暮。
“好一个挽千秋。”
苦厄剑主脸上一赞,大手一震,便是将杵在掌心的长剑抓了起来,迈步而出:“你能接下老夫的悲化一剑,很是了得。”
“倒是一个剑修的好手,可惜,可惜了啊...”
“咔,咔咔...”
随着苦厄剑主的话音传出,醉癫狂平静的脸上,逐渐有煞白涌出,汇聚在背后的流炎冰璃枝,也开始失去了光华,枯萎败落下来。
似是醉癫狂的一剑,抽空了它所有的能量,无法再做支持,溃散而去。
二者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醉癫狂.抽空了全身的灵力,才挥出了他悟出的一剑,自禹风身上,悟出的一剑...
这一剑,乃是他的底牌,虽然挡下了苦厄剑主的一剑,但还是太弱了,境界还是太低,全然没有了再战之力。
甚至连握在手中的炎璃承渊,都使得剑锋收入了酒葫芦中。
“老夫,便送你上路吧。”
此刻,苦厄剑主已逼近数步,握着手中的灰白长剑,缓缓的向着醉癫狂胸口刺去,倒不似送他上路,而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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