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贡城的这两位年轻人自觉地对天下的官吏都看的透透的了。
张御史知道,或许在前段时间,在曹县令因为剿匪而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后,他们可能当时还在逢人边说着曹县令的清廉无畏。见人就说,那巴中城的曹县令才是我们自贡城的县令县丞应该学习的对象啊。
而后来又传来曹县令通匪并且确证的消息,他们又仿佛完全忘了前些日子自己对曹县令的夸奖...
其实这是多数百姓们的心中所想,嘴上所说。
这就是多数人的习惯。很少能冷静客观的去分析事情。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会被他们拿来当做证明自己英明正确的一种工具,而不是用外界事情来客观分析看待问题。
张御史说:“也就是说咱们自贡的县衙还算不错的,之所以状子告的不多,并不是县衙压着不让告,而是的确告状的百姓不多,对吗?”
苍白年轻人道:“可以这么说。这个关键时刻,而且又有御史来了,县衙除非脑子坏了,当然是不会刻意堵咱们百姓的嘴的。我听说御史大人这几天就要到了,我听说其他城市御史到达之后,会发布告示,百姓可以直接找御史告状呢,也不知是真是假。要真是这样,县衙更不敢堵咱们的嘴了。就算县衙不让告,御史大人一到咱们照样能去找御史大人告状。”
“没错,我路过别的城的确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这样了。”张御史点点头。
又跟两个年轻聊了几盏茶的工夫,张御史要替他们买单。两个欢族年轻人死活不让,说老哥你从京城远道而来,咱们欢族人是最好客的,你不让我们请你喝酒就罢了,我们怎么可能让你请我们喝茶。
张御史也不跟他们强求,只是拱手道别。心中对于这第一次打交道的欢族年轻人有了很大的好感。都说异族不好相与,那也不尽然,都是华夏子孙,只要真心对待就能得到真心的回应。
离开茶馆张
御史问了几个路人又来到了市集。
市集上人不少,张御史何等能说会道的人,找几个百姓们聊聊自贡城的吏治。三言两语就能从百姓口中套出对自贡县衙是否有看法。
“咱们自贡的县衙县令,虽然装模作样的本事没曹县令厉害,也没让咱们自贡百姓日子好多少。但总体来说,应该还算过得去的。巴中城是二十年收入翻一番,咱们自贡城没有翻一番,但增长的三分之一还是有的。而且咱们自贡城没有匪患,我们出城入城只要走大道就没事,就算有劫道的也只是剪径蟊贼,不是盘踞的一窝蜂的土匪。”
“咱们的县衙?老头我觉得还真不错,整个县衙从上到下都并不怎么欺负咱们老百姓,咱们的日子穷人的日子清苦归清苦,但那是咱们这边地域的问题,也跟咱们欢族人的习惯有关,咱们只要日子能过就行了,努力去做生意去读书做官的人并不多。”
“这个咱们得承认,不是世道没给我们好日子的机会,是我们不想要而已。说实话咱们欢族的老几辈的人至少在我看到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想法。倒是年轻人里,更加积极向上的人要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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