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会师之后,李中易和契丹人拼命的本钱,比之前厚实了许多。
折家军不远千里前来相助,不管与公还是于私,李中易都必须尽到东道主的责任和义务。
中军后帐之中,李中易领着李家军的头面人物,包括杨烈、刘贺扬以及马光达在内,陪着折从阮,喝茶叙旧。
李云潇则张罗着折家军的其余将领们,各自入帐休息,用饭。
由于行军在外,李家军的口粮,基本是以烙饼为主。李家军的烙饼,很有些特色,除了保存期长的特点之外,石磨磨出来的面粉,必须加上盐水,以便官兵们保持作战的体力。
折家军的将士们,将色香味俱全的烙饼,泡进一大碗滚烫的猪r汤,配上佐餐的茱萸腌萝卜,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酣畅淋漓,频频叫爽。
由于李云潇的特殊吩咐,军中的厨师们,特意在盛汤的时候,给每一位折家军将士的碗里,添上一点猪下水或是内脏。
这年头,由于物资严重匮乏,羊r太贵,耕牛不许随意宰杀,下等人吃的猪r膻味又太重,即使是折家军中,普通士兵们一年也难得吃上一口r。
如今,在李中易的盛情款待之下,折家军的将士们,敞开肚皮,大吃特吃。
李云潇暗中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见折家军官兵们个个笑逐颜开,显然吃得很舒服,他暗暗点头,吃下肚内的是猪r,收获的却是折家人的真诚友谊。
折、李两家虽是姻亲,还是一荣俱荣的盟友,但毕竟是两姓家族,各有各的根本利益,有些招待方面的细节,丝毫马虎不得!
折云水没有跟在折从阮的身旁,他受不了老狐狸们拐弯抹角的聊天方式。悄悄的溜出大帐,想混进李家军的营地,满足下好奇心。
可是,折云水出了中军辕门之后。在左侧的营地门前,毫无悬念的被守门的什长,伸手拦了下来。
“嘭!”什长捶胸行礼,十分有礼貌的说,“按照军规。请上官出示腰牌和口令。”
“什么是口令?”折云水十分诧异的瞪着那什长,他顶盔罩甲,腰佩长剑,而且,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贴身的牙兵,一看就应该知道是折家军的高级将领。
折云水其实知道腰牌是用来证明身份的,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口令是个啥玩意?
这时,从折云水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男子的声音。“得男。”
折云水转身看过去,却见是一直站在李中易身旁的一名军官,此人的袖口绣了两圈金线,满面大胡子,肤色黑如墨炭,活象雷公下凡,令人过目不忘。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中易的衙内第一营指挥使李十五,受命带领好奇心比较强的折云水,
什长捶胸行礼。朗声道:“请李指挥使出示腰牌。”主帅身边的专职传令官,这什长不可能不认识。
但就算李十五是主帅的心腹,什长也必须按照军法规定的职责,予以盘问。
在折云水的眼皮子底下。李十五走到什长身前,双手递上代表李中易本人的特制金腰牌。
什长仔细的验看之后,双手递回腰牌,再次捶胸行礼,大声说:“请李指挥使入营,下官这就派人通知上官。”
李十五点点头。笑道:“大家各尽职守,没人可以违反军法。”
折云水默默的看完全过程之后,不由暗暗点头,大为感慨:李家军军纪之严,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由此可见,李家军能够偷袭击败契丹人的精锐骑兵——属珊军,绝非侥幸或是偶然。
李十五陪着折云水,一起进了左侧的军营,他含笑介绍说:“此地是右卫第一军的驻地,上官是刘都指挥使。”
折云水听杨烈介绍过刘贺扬的身份,知道此人是羽林右卫的高级将领之一,而且是半道紧跟着李中易的心腹骨干。
撇开指挥作战能力不提,刘贺扬早早的就选择了李中易的政治远见,颇令人感到佩服。
其实,折云水对于刘贺扬的大名,一点都不陌生。
折云水身为折家的后起将星,从小就接受着这个时代最专业的家族军事教育。无论是敌军,还是盟友的高级将领,即使未见其人,至少也听说过他们的相关事迹和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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