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之内,刘景神色悠然地把玩着精致的漆盒,蔡瑁可真是神助攻,只要看看室中诸将愤怒的样子就知道了,还有什么比这激励效果更好?刘景笑着对使者道:“这份礼物我收下了。不管是我的头颅,亦或是蔡瑁的头颅,总归有用到它的一天。”
使者没有接刘景的话,知趣的告辞,他虽是抱着必死之心前来,但能活,谁又愿意死呢?
刘宗心中犹气愤难平,大骂道:“区区手下败将,也敢作祟,来日我定亲自斩下蔡瑁的狗头,置于盒中,每日赏玩。”
刘景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族兄还有这般变态喜好,摇头道:“蔡瑁,一介小丑耳,不值得从兄如此动怒。”
刘宗一脸阴沉地道:“我可不如仲达豁达,我历来是’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刘祝、王彊亦开口道:“古语云:‘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我等如果不能洗刷今日之辱,还有何颜面立于刘君左右?”
其余众将也都争相表态。
刘景抬起双手,室中瞬间恢复安静,随后其缓缓起身,微笑说道:“对于此战,我之前有八分胜算,如今,则有十分矣。
自古凡‘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骄兵者必灭。’蔡瑁即如此,其性情骄豪,刚愎自用,北军以此人为帅,岂有不败之理?”
“明廷所言极是,蔡瑁不足为虑。”褚方出言道。他现在的官职是长沙北部都尉、罗县令,早已非刘景的直属部下,可他仍然称呼刘景为“明廷”,以臣下自居。“然而……蒯异度却是楚之人杰,有统、御之能,明廷不可轻忽。”在场所有人中,褚方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毕竟他在临湘和蒯越对抗了一年多。
刘景轻轻颔首道:“我亦知蒯异度才智过人,十倍于蔡瑁,绝不会轻视他。只是以我观之,蒯异度长于智略,短于攻战,而酃县城乃是我花费数载苦功修建,城防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麾下更有无数良将精卒,蒯异度就算本事再大也没用。”
蔡升、马周、韩广纷纷慷慨言道:“只要有我等在一日,北军便休想踏入酃县一步。”
刘景欣慰地点点头,又道:“我等抵御蒯越自是不难,但想要击退荆州军,却实非易事。因此,此战水军乃是关键,水军若能获胜,我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而敌人,则必会进退失据。”
刘宗自信满满地道:“今水军楼船、斗舰,皆列装拍竿、床弩,可谓远近皆宜,何况我等还有地利优势,可以得到岸上的支援,荆州水军绝非我等敌手。”
刘祝、王彊同样表现得信心十足。
刘景暗暗点头,由于酃县城东紧邻湘水,他在这一侧安置了数以百计的投石机,足以覆盖大半个湘江水面,相信到时候一定会给蔡瑁一个巨大的惊喜。
接着刘景看向刘修,说道:“从兄,旧城就交给你了。”守城最忌讳死守,所以他让刘修、刘亮、严肃率三千余人守酃县旧城,与新城隔江,成掎角之势。论险要,旧城并不比新城逊色多少,刘景当初之所以搬走,是因为这里地势低洼,十年九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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